第425章 陈顼匹夫耳 (第2/2页)
宇文邕并不在意。
他仰起头来,眼神坚定。
「对比刘桃子,我们已经落后了不少,若是不能奋起直追,又如何能与他争锋呢?」
「朕在国内推行诸多新政,他们只说朕是独夫,好大喜功,却不知天下局势已经危急到什么地步了,朕再不急,那这天下便要落在那刘桃子手里了!」
「刘桃子能做的,我们也要做,且要做的比他更好!」
「陈琐匹夫,不足以争天下,唯刘桃子,我大敌也!’
建康。
皇宫之内,分外的热闹。
皇帝陈召开了宴会,搞劳凯旋的将军们。
舞女们摇晃着身姿,跳动着舞蹈,群臣们彼此举起酒盏,笑容满脸。
乐师们卖力的演奏,吹的都是最端庄最大气的乐曲。
怎么看,这都是再正统不过的正统了,前晋之风,一览无余。
淳于量,黄法戳,徐度等几个将军们坐在其中,多少有些格格不入,这几个人的脸色看起来就没有那些文臣们那般兴奋了。
老将军徐度吃起酒水,一口接着一口。
他在北面被宇文宪所击败,侥幸带着其余军队回来,陈看在他过去的诸多功劳上,没有治他的罪,依旧是让他继续担任将军。
只是,老将军的心气似乎都被打散了。
在兵力相同的情况下,他被宇文宪打出了惨不忍睹的战绩。
敌人的那两个先锋,他这里竟找不出一个人来抗衡。
而最令徐度悲痛的是,无论是对方的统帅,还是那两个先锋,看起来都是那般的年轻,都是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轻人。
他们三个加起来可能岁数才跟徐度差不多。
可自己这边呢?
便是最年轻的黄法戳,也有五十岁了。
往后谁可以接任?
徐度越想越悲切,吃的也是越来越多,
同样闷闷不乐的还有淳于量,他这刚刚打败了华皎,回到了建康,就得知白日中中工林验给他赶忙上奏皇帝,希望陈项能再次派出水军去救援,但是陈却以粮草不够为由,拒绝了他的请求,只让他带着原本的人马回去救援,而且,回去之前还得留下来参加宴席。
淳于量也能理解,粮草确实不够了,这宴席大概也是为了鼓舞下士气最近叛逃的人有点多。
但是,坐在这里,简直就是如坐针毡!!!
他魔下的士卒正在被王琳杀害,而他却要坐在这里搞什么庆功宴?!
黄法戳是三人里最稳重的一个,他负责都城周围的防御工作,压力大概是没那两人那么大。
但是这次华皎逃走,那么多战船落在敌人的手里,黄法戳同样不好受,
若是自己走的再快一些,是不是就能击败华皎,将那些战船给留下来呢?
陈项大概也看出三位将军的心情不是很好,并没有强行要求他们跟着自己一同欢乐。
就在群臣吃着酒,吟着诗,听着曲,欣赏美人的时候,忽听一人喧噪了起来。
「庆的是什么功?!」
「做的是什么事?!」
「取酒来!」
原来是徐度吃醉了酒,拉着为他倒酒的侍卫,大声叫骂,
「粮草和军械不够也就罢了,怎么连天杀的酒水都不够了?难道连酒水都拿出去供养佛祖了吗?!他怎么就撑不死?!」
这热闹的氛围顿时死寂,群臣们脸色惶恐,不敢言语。
陈项的脸色顿了顿,却还是没有发作。
「徐老将军吃醉了酒,先送他回家去吧。」
经过了这么个插曲,这气氛却是热闹不起来了,等到宴会结束,陈留下了黄法戳跟淳于量两人,让其余人全部离开。
他们换了地方,陈项方才并没有吃酒,这两人也很清醒。
三人坐在了别殿,陈这才长叹了一声。
「非是朕好享受,实在是如今需要一场胜利.:.:.华皎叛变,建康也不太平,有许多文皇帝的故臣,来往又再次频繁。」
「朕实在没有办法。」
陈看向了淳于量,「「将军,这淮水师,朕不是不愿意救,是来不及救了,粮草本就不足,若是此刻再发水军往北,就是能赶到,王琳也早就回水寨了,到时候他有当地的汉军助阵,水军如何能胜?若是不能胜,如此大军,就这么一去一回,又该耗费多少?」
「先前为了出征,朕已经从民间征了一次粮,百姓已经很苦了,实在不愿意再去征收一次...还望将军能理解。」
淳于量的嘴唇抖了抖,也没说话。
其实7
正长适阵预地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手了,除了好佛以及对儿子纵容之外,就找不出其他的毛病,在治下多次推行仁政,继续了文皇帝陈蓓的政策,没有破坏,作为一个接班人,还算不错,至少不搞变态的游戏,不胡乱杀人。
不过,也就只有这些了,比起宇文邕和刘桃子,他就差了太远,或许陈蓓可以比一比,但是陈就完全不行了。
淳于量是个极为聪明的人,很善于观察局势,虽然对陈有些不满,却没有表露出来,只是摇着头,叹息道:「这都是我的过错,我以为敌人是想夺城,不曾想敌人竟是要夺船,王琳竟有这般胆魄,他那水军,连十艘金翅舰都凑不出来,竟然敢来打淮水师.....
陈项此刻反而是安慰了起来,「将军,这王琳向来是胆大包天,过去在南国,他做出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?你没有猜到他的用意,这也不能怪罪于将军,这般岁毒之人,往往只有最凶恶的小人才能看出他的用意来.....」
黄法戳此刻忽开口打断了陈的安慰,「陛下,往后要怎么办?」
「嗯?」
陈项不是很明白。
黄法戳却认真的说道:「当下我们两面对敌。」
「周人得了华皎以及摩下的水军,汉人得了淮水师的数艘战船。」
「这两国往后都不会消停的,周人从西,汉人从北,两面夹攻,我们该怎么办?」
陈瞬间就沉默了。
如此过了一会,他反问道:「你们二位觉得该怎么办?」
淳于量即刻回答道:(「陛下,应当继续开水利,囤积粮草,驻重兵以险要,北挡汉刀,西拒周马....
淳于量以极快的语速说了些很寻常的话,陈项听了直点头,而后他又看向了黄法戳。
黄法戳的表情比淳于量要淡定的许多,一点都不亢奋。
「陛下,或许该与刘桃子结盟。」
「什么?!」
陈项大吃一惊,他不可置信的说道:「王琳如今还在围攻我们的水军,
敌人的骑兵就在两淮来回穿梭,黄将军却觉得我们该与北胡联手??」
「臣正是这个意思。」
「当下若要用兵,陈国非周汉两家之敌,过去能联手周人来抗衡汉人,
当下也能联手汉人来对抗周人。」
「刘桃子当下新得许多领地,接下来定然是不会轻易出征,而周人却在想着要尽快将失去的领地补充回来,周人不敢急着对汉人下手,那就会对我们下手.....此时,该与刘桃子联手来抵挡周人了。」
「至于往后,又得看那时的局势而后判断。」
陈正迟疑看,忽有侍卫快步冲进了屋内,那侍卫一脸的惊恐,一头跪在陈项面前。
这人正是方才护送徐度返回的侍卫头子。
他跪在陈项面前,当即哭了起来。
「陛下,吾等方才带徐将军上车,而后送到府前,停车之后发现,徐将军已经去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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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么?!」
陈项晕乎了一下,如遇雷击,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而后,他又悲痛的哭了起来。
「失我良将!」
「天厌弃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