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16：秦炀自述（1） (第2/2页)

她对着姐姐张牙舞爪的。
　　
　　姐姐拿出藏在怀里的水果刀。
　　
　　她将刀口对准了妈妈，眼里蓄满了泪水。
　　
　　这一幕正好被下班回来的爸爸看见。
　　
　　他拿走了姐姐手里的刀，语气很凶。
　　
　　妈妈扑进爸爸怀里哭诉。
　　
　　她说姐姐在家和她作对。
　　
　　可是是妈妈先为难欺负姐姐的！
　　
　　妈妈不善良。
　　
　　她在撒谎。
　　
　　老师说了，撒谎的人会长出长鼻子。
　　
　　为什么我的妈妈总是在爸爸面前撒谎。
　　
　　我很难过。
　　
　　抬手抹眼泪，袖子上沾满了血污。
　　
　　最后我晕了过去。
　　
　　…
　　
　　再次醒来时，周围很安静。
　　
　　我走出房间，家里只有忙碌着的佣人。
　　
　　姐姐房间的灯亮着。
　　
　　我小心翼翼地从我的阳台翻过去。
　　
　　抬手拍拍姐姐的阳台玻璃门。
　　
　　透过玻璃门，我看见姐姐在哭。
　　
　　姐姐看见了，脸上的表情很冷漠。
　　
　　我想，
　　
　　她一定是讨厌我的。
　　
　　门被姐姐拉开，我站着没动，不敢进去。
　　
　　姐姐也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。
　　
　　我们僵持了片刻。
　　
　　我跪下，跟姐姐说，“对不起。”
　　
　　希望姐姐可以原谅我。
　　
　　姐姐没让我跪着，她把我拉起来，然后用手里的热鸡蛋敷在我脸上。
　　
　　脸上的疼痛瞬间缓解了很多。
　　
　　我望着姐姐笑，忍不住在她手心蹭蹭。
　　
　　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只毛茸茸的小猫。
　　
　　这样姐姐看在小猫可爱的份上，不忍心赶走小猫吧…
　　
　　“姐姐…”
　　
　　妈妈从来不让我喊秦迎夏叫“姐姐”
　　
　　其实她不知道…
　　
　　我已经悄悄喊过很多次了。
　　
　　但是姐姐都没有搭理我。
　　
　　这次我也没想着姐姐能回应我。
　　
　　可是她却答应了，“嗯。”
　　
　　我瞪大了眼睛，欣喜不已，又轻轻喊了一声，“姐姐。”
　　
　　姐姐点头，对我比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。
　　
　　门外传来脚步声——
　　
　　我知道，
　　
　　我该回到自己的房间装睡了。
　　
　　那天晚上，我终于没再继续做噩梦了。
　　
　　那个美梦，我永远记得。
　　
　　…
　　
　　后来，妈妈坐牢了。
　　
　　她是被姐夫送进了监狱。
　　
　　“姐夫”
　　
　　这个词对我来说很新鲜。
　　
　　终于有人能先我一步保护姐姐了。
　　
　　我总是觉得自己长的太慢。
　　
　　我好像永远长不大。
　　
　　长不大就保护不了姐姐。
　　
　　长不大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被妈妈欺负。
　　
　　长不大的我永远是胆小鬼。
　　
　　是懦夫。
　　
　　我拼命学习，努力汲取知识。
　　
　　我想让自己强大起来。
　　
　　成为姐姐的靠山。
　　
　　因为我知道爸爸也会变老。
　　
　　我会照顾爸爸，更会保护姐姐。
　　
　　秦家，是我和姐姐一起的家。
　　
　　妈妈不在家，这个家才变得像个家。
　　
　　姐姐总夸我善良乖巧。
　　
　　其实她不知道…
　　
　　我有时候也很坏。
　　
　　比如，
　　
　　妈妈最信任的那个女佣就是我想办法赶跑的。
　　
　　我故意在她送来的菜里加了羊肉。
　　
　　和姐姐一样，我也对羊肉过敏。
　　
　　我痛苦地在床上打滚，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那个女佣身上。
　　
　　女佣百口莫辩。
　　
　　爸爸把她赶出了秦家。
　　
　　也许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…
　　
　　我只是成全了爸爸。
　　
　　也成全了自己。